肆时

不淆世俗的潮浪。

Call me call my name 9

哨兵南 x 向导琛

哨向paro,私设很多,南琛南无差

副cp是高山原也be背景下的陆梦嘉期

注意 含部分相熟角色死亡预警

 

依旧是破镜重圆的he

很长,不一定写得完,更新随缘

都是假的,肯定ooc

 

 

 

*

 

周震南赶到的时候,看到姚琛安静地站在那里。

 

周围是战后的废墟,医疗人员在来回奔波,部队派人来统计伤亡人数和协助救援,不断有人从他们身边匆匆擦肩而过。姚琛笔直地站在废墟中,挺拔得像一只落单了的丹顶鹤。

 

他的手腕上松松垮垮地挂了块金属铭牌,随着细微的动作而晃着。

 

张颜齐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姚琛在任务下派不久后就找到了他,什么都没有解释,直接释放了精神力场示意张颜齐挂住。张颜齐如过去的每一次暂时链接上姚琛,却在下一个瞬间就感受到了与以往的强烈不同。

 

姚琛这次把精神屏障的级别调的极低,他几乎是瞬间就接收到了姚琛传达过来的思想内容——关于这次任务的凶险性,他需要确保张颜齐的安全,因此会把他尽可能地连接牢固。

 

张颜齐第一次被向导连得这么深,是一种往内里摸进去无处遁形的透彻感。他在那一瞬愣了愣神,很快又反应了回来,还没来得及点头说好,身体就下意识地跟着从向导那边传递过来的思维一同行动——张颜齐在这时才真正意识到哨向的同步率指的是什么。他们不再需要交流,他们就是彼此。

 

姚琛的分寸感一直把握得很好,而这次可能是情况紧急,挂的太深,也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张颜齐隐约感受到了一些不属于他的波动。然而当他目睹了那快金属铭牌的时候,张颜齐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东西代表了什么,就被骤然席卷而上的一种情绪击中。翻飞的情绪里他看到了转瞬即逝的炮火,硝烟,碎片,哀嚎与哭喊,还有糅杂在其中的笑闹欢声,破碎的烟花和潮湿腥咸的海风,以及一场下了太久的暴雨。

 

张颜齐掌心抵着胸口的肋骨重重下摁。他呼吸急促,眼睛快速地眨了眨,眼泪就毫无征兆地坠了下来。

 

周震南在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骤然止步。他放缓了步伐,往前再走了两步,就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暗自捏紧了掌心,又逐渐松开。

 

他远远地看着姚琛面无表情地伫立在那里,神色里甚至透出了点寡淡的意味,疲乏在这一瞬拢住了他。

 

而张颜齐站在他两步开外的位置,稀里哗啦地哭得要裂了。他低着头,肩膀不停抽动,手指紧握成拳,再笨拙地抬起手臂一次又一次地蹭过哭湿了的眉眼。

 

他全情投入痛哭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毫无形象可言,可他哭得那么认真那么不加掩饰,像是把藏了太久的悲恸都宣泄了出来。

 

张颜齐边哭边往前一步,把姚琛整个揽进了怀里。他磕磕绊绊地哽咽着说着谁都听不懂的安慰话语,掌心覆在姚琛脑后,把人往自己的肩膀上摁。

 

姚琛没有反抗,柔顺地被人揽在怀里。他低垂下眉眼,神色还是平静的,眼底是一片干涸。他安安静静地靠着张颜齐的肩膀,眼角眉梢里噙住最多的是平稳下的倦意。

 

而这时他似有所感地抬眼,望向了周震南这边。

 

他们隔着一段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距离。有人不断地从他们中间路过,短暂地遮住了彼此的视线,把他们分割在一个触手可及却咫尺天际的范围里。

 

姚琛背对着张颜齐,下巴磕在人肩窝里,额头又被凌乱的碎发遮住,只露出一双眉眼。

 

而这双眼睛在看到周震南以后,才飞快地眨了又眨,并在下一瞬泛起了水汽。他终于开始像一个人了,七情六欲都润湿了逐渐苏醒过来,凝结在翻涌上来的湿意里,漫溢着噙在他的眼眶里。

 

 

 

 

 

 

*

 

青岛白塔,总指挥会议室。

 

所有高阶军官和将领全部到齐,座无虚席。只是气氛压抑得如同死寂。

 

最高指挥官默然坐在长桌尽头,而高嘉朗坐在另一端,神色冷漠而寡淡。

 

“就如各位所目击的——青岛白塔的防线从内部告破。”高嘉朗环顾四周,声线还是压得很稳:“敌方的内线渗透进实验室的科研工作人员,掌握了整个白塔的哨向隐秘数据。而由于科研人员中普通人的占比极高,在监测与审察时无法被精神力场的常规搜索捕捉。与此同时,到底我们中间还隐藏了多少敌方的内线,都无从得知。”

 

“因此中央决定开展行动。”他掷出了手里的一份文件:“联盟审批后通过,中央陆战,中央空军,联盟联合作战部队,都将借调人手协助中央特殊作战小队,青岛地方白塔全力配合,于十天后正式施行代号V任务——清扫地方反动组织势力。”

 

依旧是鸦雀无声的一片寂静。

 

高嘉朗起身,屈指敲了敲桌面。“我理解各位这些年身在基层,远离战争,可能跟外面那群孩子一样,认为白塔是一座足够安全的防护伞。但事已至此,也该做好最坏的准备……可以开始做战前动员了。”

 

 

 

 

会议后高嘉朗又开始召人进指挥室单独约谈。周震南站在他对面,本以为高嘉朗是来继续那些耳提面命和兴师问罪的,可高嘉朗只是平淡地注视着他,简明扼要地说:“战备时间不是十天,而是两天后。”

 

周震南猛地望过去:“怎么可能?!”

 

“你真以为联盟要大张旗鼓地清扫。”高嘉朗甚至笑了一下,“拜托,维和维稳才是当下的重点旋律。如果真兴师动众地告诉外界,如今有个反动组织掌握了无法控制的精神威慑武器,并已经阶段性地产生过伤亡,你觉得会产生什么后果。”

 

“敌方的内线不止一个,所以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十天之后联盟会组织对他们的清扫围剿。而在这之前,他们必然会采取第二次行动。”高嘉朗嘴角上扬的弧度太过锋利,整个人压住了某种风雨欲来的情绪:“而这次行动里,他们暴露出来的远比他们想到的更多——两天之后,我们会主动打开白塔外层的某处防御屏障,而某位内应已经入瓮,会告诉他的组织这是他的战功。他们已经铤而走险到不计后果,就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从内线嘴里撬出来的有价值信息是,敌方的精神震慑武器是需要仪器供源的。控制距离受防御屏障控制。”高嘉朗说:“所以在他们入侵之后,白塔的防御屏障会立刻修复。至此以后——就是一场圈定了范围的封闭战役。无论输赢,都只在这个白塔里。”

 

周震南望向坐在长桌后的高嘉朗,他的身后是总指挥室的幕墙,灯光自上而下地投射下来,映亮深红色绒布的细密质感,高悬的白塔联盟徽章在熠熠发光。而高嘉朗坐得太过随意,他的军服在散会后就被不耐烦地解开,跟外套一样松垮地搭在身上。高嘉朗从口袋里拎出烟盒磕出一根香烟,旁若无人地违纪点燃。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快走,别耽误我跟后面的人叙旧。”他咬着滤嘴含糊地说。

 

周震南侧了点头看他,突然开口:“后面只有陆思恒了。”

 

高嘉朗在那一秒似乎是呛了一下。他几乎是凶恶又不耐烦地指着会议室大门,看口型那个没说出来的字是滚。于是周震南干脆利落地滚了,临滚到最后回头,认真地望着高嘉朗说:“直面自己的内心挺重要的。”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你。”高嘉朗生硬地怼了回去。

 

而周震南点了点头,像是真的听进去了。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等在长廊里的,除了恪尽职守的警卫们,真的就只有陆思恒一个人。阳光透过巨幅落地窗洒进来,染黄了他的轮廓和鬓角的一点碎发。

 

陆思恒到的很早,但是他沉默着一直等到了最后。

 

 

 

 

 

*

 

敌袭后的第一个白天过的匆忙而乱,每个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份内工作。直到夜色再次降临,遭遇轰炸的区域来不及收尾清扫,还是一片狼藉的废墟。

 

周震南在这里遇见了张颜齐。

 

张颜齐整天都在忙,刚刚空下来,躺在焦土砂石上,仰着头看星星。周震南踩着碎石到人身边坐下,与他抬头一起仰望星空。

 

“你知道吗,我来青岛其实是为了参加一个比赛的。”

 

张颜齐笑了起来,声音里还是透出了点柔软的丧气,“我是真没想过几个月之后,自己就莫名其妙成了个哨兵,然后才发现,嚯,原来我们这个时代也没那么太平。”

 

随后他叹了声气:“什么时候才能永远结束战争呢。”

 

这种问题很像是小女孩天真地询问父母,想往每个枪管里插上橄榄枝,想整个世界都放飞和平鸽。

 

它太过美好,所以不切实际。

 

周震南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张颜齐自己也笑了起来,接着摇了摇头。

 

“其实我作为rapper,还是小有名气的。你刷刷微博,就现在挂头条的那个很火的节目——我原本是要去参加那个的。”张颜齐低头开始解锁手机,“那你呢南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觉醒的话,你以后会做什么?”

 

“当然想过。”周震南掌心撑地,往后仰下去,大腿略微弯曲,搭在石块上。“很小的时候,我想过去画画,或者做一个音乐家,厨师,漫画家。其实都可以,我觉得我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他声线里带上了笑意,和一点点自满的肯定,“或者我说不定也会去做音乐——你要是在那个节目里遇到我,那我跟你说你可完了。”

 

“哎呦,那你好厉害。”张颜齐恭维着为人鼓掌,而他终于调出了手机里的音乐软件,点开一首本地的MP3格式文件。

 

“这是我自己写的歌的BEAT,还没发过。本来想找个更大的舞台做首秀的,奈何天不遂人愿。”张颜齐用鞋跟踏着打拍子,手指虚握成拳假装麦克风,应和着旋律节奏现场来了一小段。

 

那一刻他就真的像个一心做音乐的rapper,生活在周震南全然不了解的那条平行世界里。

 

“这首歌里,有句我自己很喜欢的词。”张颜齐望向遥远的海天交接线,“如果说世界它本是一座山和一片海,你只有一次机会选择只有来与不来。”

 

“所以我来了。哪怕以后跟我前二十年人生所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张颜齐张开双臂朝上高举,在迎面而来的夜风里眯起了眼睛,“黑暗哨兵,太酷了,比世界第一rapper还要酷那么一点点。所以前一个梦想,就让隔壁宇宙的那个张颜齐替我实现了吧。”

 

周震南想他觉醒得太早,还没有对什么建立长久的热爱,和必须达到的目标,就接受了自己作为哨兵的使命。所以他并没有什么要叮嘱隔壁那个周震南的——他所重视的一切,他都要自己抓住。

 

这时白塔内的公共线路广播开始播报牺牲人员名单,整个喧嚣的白塔都从这一刻骤然陷入了静谧。周震南看了眼沉默了下去的张颜齐:“不习惯听这个?”

 

“是啊。”张颜齐有气无力地说:“以前哪里会想过能接触到这些,朝夕相处的人说没就没了。”

 

周震南开口想安慰什么,又实在觉得虚假缥缈,没有必要。张颜齐已经正式归到中央特战,往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只增不减。

 

“习惯就好了。”他最后只说:“第一次总是难一些。”

 

“不是第一次。”张颜齐这时候突然转头直直地看过来,下垂的眼尾里压住了锋利的认真,“我在姚琛那里看到过的,这个。”

 

周震南在这一刻心脏不受自控地沉重下坠,刮擦着胸腔肋骨,他又想起那双望向他的,潮湿而泛红的眼睛。

 

张颜齐却不再看他,视线投向更远的辽阔海面。“所以我跟姚琛说,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挂我了。”他低声说:“我不想要向导了。这个责任它,太重了,我不能想象日后有可能要承受,或是让别人去承受失去的这份痛苦,我负担不起。”

 

 

 

 

 

陆思恒拎着卸下来的作战背心,坐到了姚琛的身边。

 

他脱了作战外套,只穿着宽松的T恤,空空荡荡地在风里飘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姚琛怀里放了罐啤酒。

 

“我们总是要习惯这个,琛。”陆思恒咬字咬得总是很软,哪怕在说一些冰冷又坚硬的话题。“总有人要牺牲,可能是别人,也可能是你身边的人。”

 

姚琛拎着易拉罐摇了又摇,闻言甚至笑了起来。他说:“你是在安慰我吗?”他声线还是温柔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了。”

 

陆思恒沉默了下去,许久以后他说:“也不是……我可能是在安慰自己。”

 

他把下巴磕在易拉罐的边缘,轻声说:“可是就算有过经验,也并不会因此而好过一点的。”

 

姚琛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也的回答。没人知道他在愣神的那两秒里想了什么,可他还是把情绪都整理好,只问了一个稍微越界的问题:“……为什么坚持不找向导?”

 

“系统应该给你匹配过契合度较高的向导吧,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姚琛问。

 

陆思恒笑了起来,“其实就是……你知道我是怎么遇到他的吗?”

 

夜风里糅杂了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蝉鸣声,和远处海浪拍打着白塔外壁的回响声。陆思恒跟姚琛坐在天台的角落,主动聊起了他不曾与旁人说过的那些事。

 

“那是我第一次跟中央特战合作,临行前有个特训,负责人就是朗哥。那段时间我白天被他训得心有余悸,简直都要怀疑自己的存在价值了。”

 

陆思恒说:“然后有天晚上,我从食堂出来,路过天桥,正巧看到他在天桥底下的路口,他就蹲在那里,在喂一只小野猫。”

 

挺始终记得那天的天气不太好,天空是灰色的,密云急速地翻滚着流淌过,气压也在逐渐变低,空气里带着暴雨将至的浓重湿意。

 

陆思恒隔着一道天桥,自上而下地目睹高嘉朗蹲在小猫旁边。白日里拽得跟个二五八万的铁血教官,动作轻柔而亲呢地捏了捏小野猫的脸颊。那只三花有点脏,但明显跟这人混得很熟了,眯着眼睛任人揉捏,甚至还抖着毛茸茸的耳朵主动贴上去。

 

“我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但是我只能确定,最开始是因为这个。”陆思恒十指交叉垫住下巴,眼神有点茫然地开始放空:“但是我后来才知道,他原来一点都不喜欢猫。是也哥……就是他过去的向导很喜欢。所以他是在失去了向导以后,才养成了替人喂流浪猫的习惯。”

 

“是不是挺阴差阳错的?但是没有办法嘛。”陆思恒软乎乎地笑了起来。

 

其实他算是从高嘉朗手里练出来的,分配的第一个与中央特战合作的任务,带队的人就是高嘉朗。而那一次任务实在是过分凶险,最后的结果是他们一行人被甩在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无人区苟了整整五天。

 

“那时候心理素质不太好,以为自己要交代在那儿了。”陆思恒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缓慢地讲完:“所以我想,反正都这样了,就不要给自己留遗憾。于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什么都对他讲了。”

 

“朗哥他当时,都懵了,真的。我看他惊讶得不行,还得手忙脚乱地安抚我。”陆思恒没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特别生动又柔软,全然看不出他是在讲被拒绝的故事。

 

当时情况其实是挺惨的,联系不上联盟,外面是敌对势力虎视眈眈地守着。轮流值夜的时候,高嘉朗跟陆思恒毫不吝啬地分享了很多故事,大部分都避不开刘也。陆思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听得认真又安静,他从那些回忆里勾勒出更完整的一个高嘉朗,并无可救药地发现,这只会把他心口的那块残缺拼图逐渐完整,却不会打散。

 

“尤其最后一个晚上,高嘉朗鼓掌示意之前,我还以为他要发表什么战前最后动员。毕竟当时的气氛是真的很紧张——可是朗哥很严肃地问,队歌你们还记得吗。”陆思恒笑眯眯地看向姚琛,眼角眉梢里噙满了真切的快乐,“我做梦也没想到,中央特战的队歌是东北二人转。而且居然,真的每个人都会唱!姚老师你见过周震南给二人转一本正经地打节拍还和声吗,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姚琛忍不住也一起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周震南闹起来能疯成什么样子。原来他在外面也有能被人宠着放纵一下的机会,这真的很好。

 

“所以不是我不找向导。”陆思恒整个人又安静了下来,半晌以后,才说:“只是我先找到了另一个人。他特殊到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种选择,就不愿意再浑浑噩噩地随波逐流了。”

 

 

 

后来陆思恒被叫走了,姚琛一个人趴在天台的栏杆上,望着漫无边际的黑夜和阑珊灯火。

 

他这时终于露出了一点倦意,像是跋涉过万里关山,千岩路转,却始终没能寻觅到可以歇息的那座岛屿。于是他在沉默里维持平静,单薄得要与这片浓重黑夜融为一体。

 

直到他听到了一点脚步声。

 

姚琛侧过头,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他看着周震南站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少年的头发被凌乱地往后拢起,露出光洁而饱满的额头,和日益锐利的眉眼轮廓。姚琛曾经在沉默中度过无数个孤单的黑夜,熬过漫无边际的迷茫和绝望没人比他更有经验。可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原来现在他不是一个人。

 

姚琛还在愣愣地盯着人,眼睛却再次红了。他的情绪开关像是被周震南握住,只有他能掌控他的情绪起伏,能把姚琛从极端的压抑和克己里捞出来,松动那些被淹没的灭顶窒息。

 

姚琛就这样红着眼眶沉默地与周震南对视。他的眼瞳漆黑又潮湿,覆了层脆弱的透明水膜,岌岌可危地即将在下次眨眼时破碎。

 

姚琛干涩地说:“我……”

 

周震南什么都没说,只是全力朝他奔了过来,几乎是撞进了姚琛的怀里。他一手环住姚琛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掌心覆上了怀里人的眼睛。

 

他的手心在瞬间被润湿,睫毛簌簌地在他手心皮肤上颤动,像是拢住了一只展翅欲飞的美丽蝴蝶。

 

姚琛咬了咬下唇,努力压抑住不断的抖,试图找回平稳和声音:“南,南……我……”

 

周震南身体前倾,额头抵到了自己覆在人眉眼上的手背。

 

“没事的。没有别人看到。”他低声说:“所以你可以,不用再硬扛了……姚琛。”

 

他终于让那滴早该落下的眼泪,碎在了他的掌心里。

 

 

 

 

 

 

如果有读后感,恳请大家务必让我看到。

可以有效加速催更进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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